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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艳:论“人工智能+”时代的有效写作

发布时间:2024-10-16 10:24人气:

  编者按: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现已广泛应用于写作领域,其在大规模的文本创作、复杂数据的收集与整理、文本内容的流畅与准确等方面优于人类的写作。人工智能写作大幅提高了文章写作效率,且能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生成个性化的文章风格和内容。然而,人工智能基于海量数据生成的文章不免成为套路文字,缺乏真实性与创造性。尤其是在应用文体的写作方面,因涉及具体实际问题的处理、人际间的沟通,其表现不及人类创作那般真实与灵活。

  本栏目收录三篇关于“人工智能写作”的笔谈,三位作者皆以“趋利避害”的视角辩证看待人工智能写作的应用与发展。杜福磊系统总结了人工智能对写作的积极影响,更指出应理性看待人工智能写作的缺点,针对其局限性,相关部门应建立健全法规制度,保护版权、打击侵权,确保人工智能健康规范地应用于写作领域。陶媛重点关注了人工智能在实用文写作教学中的应用,根据其表现出的优缺点调整教学内容和方法,在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批判性思维和创新精神的同时,与时俱进,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满足社会对人才培养的迫切需求。张江艳以应用文为例,探讨了如何使人工智能假性、无效的写作过渡到“人机共舞”的有效写作。其关注到人工智能在应用文写作中的信息冗余、语言僵化,并指出“让AI的归AI,让人类的归人类”,即在创作中厘清人工智能与人类权限,保证不同创作主体的能力得到充分发挥。

  写作是人类精神和技术双重作用的产物。人类能够以书面文字交际交流、沟通表达,与写作工具的生成和创新密不可分。从器具刻划时代到笔墨书写时代,从打字机时代到电脑时代,从人机交互在线写作模式到人工智能生成式写作模式,每一次写作技术的革命性变革都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程:让机器的归机器,让人类的归人类。

  在技术让人类逐渐告别工具人的过程中,写作工具具象地影响了人类的表达方式,潜在地影响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办文方式和办事方式。著名哲学家尼采认为,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写作中,打印机参与了自己思想的形成过程;美国作家尼古拉斯·卡尔则抱怨说,在使用文字处理软件的过程中,自己也多多少少地变成了一个文字处理器,甚至再也不会在纸上写东西、改东西了。由此,被誉为“人工智能之父”的艾伦·图灵坚信:人工智能强于人脑,电脑终将比莎士比亚写得更好。我们或许并不相信这一点,但也不妨期待这一天。

  智者善假于器。曾经,人们具象地认为工具是人手的延伸、身体的延伸、能力的延伸等,“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荀子·劝学》)。如今,智能化工具更是成为人类大脑的延伸。人机交互技术(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 Techniques),基于互联网,主要研究如何提高人与机器之间的沟通效率;人工智能技术(Artificial Intelligence),基于万物互联,主要研究如何能让机器像人一样思考和处理问题。2022 年11 月,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OpenAI 开发并推出的ChatGPT(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聊天生成预训练转换器),不但使人机交互写作进入高段位发展,而且写作技术大幅提升。

  目前,各类基于AI 技术的写作大模型仍以文字方式与人类交流互动。它们接受人类的指令,不但能完成自动摘要、会议纪要、程式化新闻报道等多种写作任务,而且还能够自动生成创意性文本,如传统上认为只有人类才能完成的剧本、歌曲、企划等创造性写作。2024 年高考结束,不少人采用各类AI 写作工具进行高考作文“试水”,除了一些低端套路写作模型之外,ChatGPT、腾讯元宝等大模型不但能快速完成写作任务,而且比一般人写得更“上道”,甚至还会给文本提供价值理念。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中学教师“下水”写文,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那么,AI 是否更适宜于写作模式化的应用文呢?笔者在组织学生试用AI 写作后发现,从结构看,AI 所写的通知、公函、计划和总结等常用应用文,整体结构不规范,甚至出现结构错乱的问题;从文字内容看,AI应用文文字冗余或适切度信息不足等问题非常突出,不但不能直接采用,甚至会对初学者产生误导。可以说,相比于人机交互初级阶段由人主导的“线 时代的互联网电脑写作,所谓AI写作,也即让机器像人一样思考和处理问题的写作尚属于“假性写作”阶段。

  AI 的假性写作不同于人类写作的虚构和虚假,而是如同人与人的假性沟通,生成的文本还处于浅层状态,需要人类对它进一步规训,以及深度沟通才有可能付诸实用。如不经过“人机互动”的再加工,只能贻笑大方。AI基于海量的写作素材和数据的写作虽被赋予“强大的算法”等高大上的专业术语,但其本质是“洗稿”,是基于人类真实在场写作的大数据生成的AI假装在场的写作。

  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接受人类写作的“互文性”特质,那么我们也没有理由排斥大数据技术的“再创造”。相反,我们有理由相信:就像财务工作者已经借助Excel等财务软件从算盘、计算器中解放出来一样,办公室文员也会借助生成式智能化办公软件摆脱枯燥乏味的事务性、程式化写作,这不但能够提高工作效率,而且能够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更需要人类来完成的工作任务,甚至让人类逐渐摆脱自身的工具属性,可以有更多的闲暇时光享受生活。

  人工智能专家认为,工具的价值在于它能够让人类比自身更加强大。那么,在生成式写作的过程中,人类的价值何在?答案并不艰深:再强大的工具都是由人类掌控才能发挥作用。正因如此,我们谈所谓智能化写作工具,需要加“人工”二字。AI写作从发起、生成和结束,都离不开人的驾驭和掌控,否则写作就丧失了它的基本价值。换言之,离开人类的真实需求,工具“自动生成”的只能是一些没有实用价值的文字废料,属于无效写作。

  科技进步在解放人和人的双手的同时,也在不断向人类施加压力;更有一些一知半解的人夸大AI 现有的功用,向同类释放焦虑。因此,面对生成式智能化写作,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又被提及:人类还需要学习写作吗?要回答好这个问题,需要透彻地理解:人类为什么需要写作。即,作者写作的目的是什么?读者阅读的目的是什么?理解这些问题,有助于人类摒弃假性写作,掌握有效写作。

  人类基础写作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文学创作和应用写作。就文学写作而言,人类学习写作,学习的是如何准确地传情达意。因为这类写作归根结底是人类自身有叙述生活、抒发情感、表达自我的需求。但是,再善于表达的人也有文思枯竭的时刻。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智力是不稳定的,有时甚至是低效的。在这种情境下,需要“好风凭借力”,人类如能正确使用AI,就能“循流而下,易以至;倍风而驰,易以远”(《说苑·谈丛》)。善于写作的人可以借助AI开启思路,让写作变得不那么艰涩。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承认:AI 写作无法替代、斩断或终止人类的生命体验和创作欲望。因此,无论人工智能写作技术达到什么程度,都无法替代人类文学创作。只要人类需要精神生存,自我表达就是人类在精神层面必须的生存技能,人类也就永远需要学习文学性基础写作,并进行相应的技能训练。

  如果说作家的写作是在写自己,那么,读者阅读文学作品是在读什么?读的是他人的故事和生活,他人的思想、表达和灵魂,在心灵相通中获得消闲享受、审美愉悦,或者知识、启迪和教益。谁会希望自己读到的是一个机器通过“洗稿”向人类输出的“思想价值”呢?毕竟,AI写作“洗稿”的本质使其难以脱离“游戏”的旨趣。正因如此,从文字阅读时代,到读图时代,再到读视频时代,大众直接阅读文字的普遍需求或许在逐渐降低,但图片、视频背后的文字却不会减少,文字功夫更不能降低。2023 年底轰动一时的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也告诉我们:那些看似信手拈来、出口成章的得体表达,往往离不开说话人背后的文字功夫。

  有趣的是,人们在赞赏董宇辉个人表达能力的同时,新东方公司和其旗下的东方甄选回应“小作文”事件所发布的几篇公文却遭到批评。其一是《东方甄选人事任免通知》,其二是东方甄选《变更行政总裁及委任新行政总裁》,其三是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关于董宇辉任命的通知》。这就涉及另一类型的写作:应用写作。

  近期,因“江小白”事件,东方甄选的文案表达再次被送上热搜。公司及员工道歉信一再遭到负面评论,也再次暴露了新东方这样一个以教育和高知著名的企业在应用文写作方面的短板。

  应用写作多源于人类工作、生活的表达需求,本质上属于人类被动写作。这类写作如能被替代,让人类从繁琐的事务性工作中解放出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在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中,如果董宇辉能通过AI 自动生成一篇介绍地方景物的美文,而不必委屈同事去充当幕后英雄,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新东方及其下属公司的公文文本,如果能依赖AI 就生成得规范、严谨,让人工智能为公司重实干、不重文牍来保驾护航,同样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同理,一封道歉信,如果通过AI就能完成好,又何必非要辛苦员工们绞尽脑汁而不得要领。但是,这里所有的“如果”,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都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事实上,偏偏是这些套路文章更不容易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AI 驾驭、替代。如同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的新文化运动,改革者的初心是要先变革传统文言应用文为现代白话应用文,建立“平易抒情、新鲜立减、明了通俗的国民应用之文”,实践后才发现:应用文还是那个应用文,率先进入白话文时代的是文学文而不是应用文。在白话文逐渐占领小说、诗歌等纯文学领域之后,白话文得到普及,公文、信札等应用文才逐渐进入文白夹杂的过渡阶段,又经过不同历史阶段的文化普及,应用文才逐步进入白话文时代。

  究其原因,应用写作不同于文学创作,除特殊情形外,更需要作者和读者的真实在场。作者不但要有切实的生活感受力,有心意相通的表现力,有感知未来的灵活性,更要有处理工作事务和生活事务的真实能力,要有把工作和生活事务落实到笔端的表达能力。换言之,人类可以借助AI 写作,但如果自身没有应用写作能力以及掌控AI的能力,就难以达成有效的应用写作。

  要想避免AI 假性、无效的写作给读者带来的不良感受,进入真性、有效的写作,人类需要学习和掌握“人工智能+”,即“人机共舞”的新技术。

  相比文学作品的读者,应用文的读者更加求真、求实。他们需要精准地领悟这些文字,才能将其落到实处,因此也会更加厌烦套路文字中的冗余信息,更加需要透过文字直达问题的本质,而这些恰恰是只擅长套路文字的AI写作所欠缺的。目前,人工智能假性写作所带来的同质化信息过量的问题已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关注,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人类需要的是“人机共舞”的有效写作,而不是AI的假性写作。然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人类只有深入了解AI思维原理、掌握AI 写作技术,才能更好地驾驭AI 进行规范写作,实现“人机共舞”。与此同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有了生成式智能化软件,人类也还是需要从基础写作入手学习驾驭人工智能写作技术。不懂写作的基础原理、不具备写作的基本素质和能力,就无法驾驭人工智能写作技术。

  进入21世纪,人类在短短二十多年间就从“互联网+”时代进入到“人工智能+”时代,这给写作,特别是应用写作带来的冲击不可小觑。但就应用写作学科本身而言,这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恰恰相反,应用写作学界从初始阶段就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1980年代,应用写作学科的初代学者周姬昌、贺汪泽等都认为,应用写作是现代高科技发展的产物,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情况下,需要适应“信息交换”,也即人机交互的要求。1990 年代,周恩珍则直接以“制作”二字替代“写作”二字来定义应用写作学。21世纪前后,公文写作学学者也都纷纷强调要做好公文规范化、格式化和模式化的构建,为电脑写作替代传统写作做准备。只是,学界没有意识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急。ChatGPT 的横空出世,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让人类引以为傲的精神产品变成了物质产品,让人类写作被AI写作裹挟。

  当下,人工智能的生成式写作弱化了人的参与度,其秒速完成的作品也消弭了时效性的差异,这应该是人类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毕竟,机器能完成的事就交给机器去做好了,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训练成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呢?人工智能未来学家雷·库兹韦尔说:“工具的价值在于它能够让人类比自身更强大”;传播学家、思想家马歇尔·麦克卢汉说:“工具是人类的延伸”。人类唯有摆脱工业时代自身被异化为机器的不自觉和束缚,学会理性地运用工具,才有可能真正成为人自身。唯有如此,人类才能更好地成为AI的主人而不是沦为技术的打工人。

  文之道,时为大。过于激进或过于保守,都不利于自身的发展。正如一些有识之士所言:即便任何文章体裁都是AI可以完成的,这些机器作品已经混入人类的语言作品中不被察觉,但AI的写作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被夸大了。面对AI浪潮,人类需要对自身的主体性保持理性与清晰的认知:从简单人机交互的真性写作到“人工智能+”有效写作的人机协同模式将是未来应用写作的主流。

  “鱼乘于水,鸟乘于风,草木乘于时”(《说苑·建本》)。写作学科如欲乘风破浪,破解时代困局、适应时代变迁,就需要明确AI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让AI 的归AI,让人类的归人类,我们才有可能构建好从“互联网+”到“人工智能+”的应用写作新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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